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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心剑胆入画魂
作者:何林超    发布于:2016-06-29 18:51:22    文字:【】【】【

罗仕明 2016/6/29 12:22:50

——读《天涯明月心》诗词后感——何林超


       翻开扉页,流连于罗仕明先生或瑰丽奇诡、或绮丽多姿的文字时,我惊讶了。令我惊讶的原因大致有三个。一是表达上大雅大俗,不时以俚词入句,勇敢地冲撞了汉语的表达规范,让人感到新奇;二是或奇崛或瑰丽的意境乾坤大挪移不断闪接,将酷境与柔美整合,强烈了读者的阅读兴趣;三是雪域高原与多彩贵州的协奏与对话,将边关风月的壮美,与江南山水的柔美比对,为读者的阅读,提供了多样性的审美选择。先说大雅大俗的表达。这里,我们暂且撇下大雅,单说大俗吧。我这里所谓罗先生诗词中的,其实指罗词里凤毛麟角的俚语白话。尽管含量与比重都少之又少,但给人的印象却深之又深。如除燕子啄泥拱下,建别墅、要点时间。外,还有八廓巷,头涌动,端杯耍筷歌欢唱捋髯须一缕兮,泪汪汪,眯眼北望天堑乌江,昌河淼水,倾泻奔腾好大方;玩耍去,会佳人才子,玉碗琼浆。等等。诸如此类的口语、俚语,在《雨霖铃·愁绪多》与《沁园春·生活交响曲》中,几乎全词都是,请看——周六无乐,懒床迷被,有点落寞。凄风冷雨来侵,纷扰扰、旮旯犄角。梦乱飞雨在下,大花脸谁错?饮淡酒、愁绪添多,刻意强求又何若。红尘往事如云掠。叹离别,岁月谁相约。贪杯把盏糊弄,谁懂我、捧心捏握。欲起还喝,无奈头晕腿软挪脚。醉梦醒云淡千峰,月冷人沉默。与文绉绉的辞句相比,此词口语程度大,表达看似另类,但却上口好读,意境表达与情感宣泄的现实感都很强,除大花脸谁错句有些费解外,整体的理解并无障碍。据此我以为,可以算得上是白话入词的佳作。相比别词整体雅句中忽插一两处俚语白话,让人感觉新鲜的写法,《沁园春·生活交响曲》与《雨霖铃·愁绪多》反道而行,于通篇俚语白话中反插一两句雅韵,效果同样不错。《沁园春》虽比《雨霖铃》更为白话,但表达也自由其韵味,如在浅抿笑,似凌波仙子,的背景下,顺承了大白话孩子追妈为结句,不仅出人意表,而且令人捧腹,让人有石破天惊的感觉,与毛泽东土豆烧熟了,再加牛肉,不须放屁。的范式,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。二是作品里随处可见、指东打西的欣赏点时时乾坤大挪移。读罗仕明先生的作品,常常感觉优美与激越、闲适与险峻有时如连体人,有时如孪生兄弟,既一体两面,又相跟相随,恍似日本音乐名家久石让名曲里小提琴与二胡的旋律,将高昂、沉郁与美女、侠士的要素捏碎了,再调和、重组为另外全新的事物,使原本的两种类型、两个世界或两个人、两种要素溶在同一阕词、或同一首诗里,合为一景,一调,一画,让人欣赏与赞叹;其中,作者游移不定的神思恍如天外飞仙,摇曳着,灵动着,幻变着,仅仅一个电光石火的转身,便将叙述位移为另外的范式,引领读者跳跃跟进……。如《沁园春·天上赤水》一词:
   
北望黔山, 赤水 丹峰,碧海袅烟。展娇姿百态,葱茏瑰丽;丹霞地险,醉映云天。倾泻千瀑,桫椤垩纪,竹影婆娑嫩笋巅。风云妙、叹天公手巧,抚我娇颜。
   
银涛霞蔚花嫣,惹浪子时时把梦牵。看红石戏水,珠帘艳壁;楠竹劲笋,万亩无边。天上人间,风云际会,玉女七姑想弃仙。神回过、欲转身下走,满眼绵芊。
   
这阕笔墨相对集中的沁园春,集中展示了作者活泛灵动的思维方式。首先,作者用一个简洁的蒙太极手法,推黔山现赤水,开门见山地引入了赞美对象,手法简练而老到,让人有穿越千里见主峰的感叹;其次在描摹主体时又放任思维大跳跃,将现在与古代、天上与地面,物与人互换对照,使静心欣赏者不知觉间,又感受了一种多重维度的审美体验。这里面,作者由对物的描摹入手,以自我身心的感受作结,不着行迹地揭示了人与自然的依存关系,手法巧妙,不落窠臼。绵芊一词看似文雅,实为俚词,描摹了游客虽然观景到疲累,但却心满意足的样子。
   
叙述时蓦地宕开,或者巧指张三说李四,都是罗仕明先生作品的惯常手法,如《恋芳春慢·春光无限》。该词的移步换形之间,几乎均为二至三句为一景,规矩而有序:繁灿樱花,紫红朵朵,俏姿摇曳秋千。/乱舞蜂蝶,采蕊展翅翩翩。/柳岸清风漫步,染绿了、碧海云天。/光线好,放目千峰,垒垒农舍良田。/残红映地,捡拾碎片。/嬉鸣候鸟,啾绕窗前。/老树抽新,万里眼翠无边。/燕子啄泥拱下,建别墅、要点时间。/凝眸处,牧野芬芳惹人,荻草争嫣。
   
虽然叠景成章很常见,但每一组情景都能高低配置,动静结合,却是不容易的事情。简言之,现在我们手上的这册《天涯明月心》,既是罗仕明先生的一段游历史,他的一部情感宣泄史,也是他的一部心灵史。阅读它,我们不仅可以认识绝域风情,重游故乡山水,也可以凭借文字深入内心,抚摸他特别而深沉的个性。

   
三是雪域高原与多彩贵州的协奏与对话。依据诗中的提示,我们知道到目前为止,由贵州入西藏,或从西藏回贵州,仍是罗仕明先生惯常的旅行双程。于是,雪域西藏的雄伟奇诡,与多彩贵州的婀娜多姿,便构成了罗仕明的生活背景与讴歌的对象。在西藏,日思夜想着故乡;而在故乡,却梦着金戈铁马的西藏。这种离别即为思念的情愫,表现在诗词里,有时是俊峰突起的高就,有时是交替歌咏的慢词;倾诉时如亲呢相携的情侣般甜美,叙述时如轻车简从的好友般随意。这样的场景,在《天涯明月心》里,很多见。 
由是贵州与西藏,便成了作者浓墨重彩的重点。其中,有关藏地情怀的抒写(如《水龙吟·天上西藏》、《雁丘词·藏地行》等),使雪域酷美的风情丝缕毕现;而展示故乡的美景文辞如《满江红·黄果树瀑布》、与《沁园春·天上赤水》等,却做到了使壮美与优美合体与并存。

苍茫雪域峰娇,叠峦峻峭刺空冒。蜿蜒倾泻,瞰岱雄姿,龙腾虎啸。骤变风云,黄沙残卷,万山虐暴。漫雪苍眼醉,银妆紧裹,缕阳照、旷莹耀。碧海蓝天景好,艳千峰、散云舒绕。经幡旌猎,白螺右旋,匍匐祈祷。舞美歌飘,牛羊缀地,霞光艳照。袅烟香浸脑,酒茶溢馥,抚弦音缭。(《水龙吟·天上西藏》)
   
一首短短的《水龙吟·天上西藏》,便森列了世界屋脊上的雪域峰岱。它们虽然都具备有睥睨群山,傲视域外的资本,属于公认的独孤求败,但在作者的眼里,却是一幅幅艳千峰、散云舒绕。的娇俏有情模样。这雄强刚性的藏地,因为这些舞美歌飘酒茶溢馥,不仅散射了令人着迷的母性光芒,而且充满着香格里拉的理想味道,因为作者的一片善良与赤忱,所以西藏传递给我们的,是神奇、雄奇与温暖,而不是传说里千里不毛的腥膻与苦寒。  
身处酷境绝域,心能闲适自安,这不仅是作者的生活态度,应该也是我们必备的生存参照。为此,在读《天涯明月心》的时候,我们最应该留意和反思的,是潜心体悟与树立一种风暴一过即彩虹的达观情怀。作者虽没明说,但我们还是通过文字捕捉,或者说感觉了他深藏的态度。惟其如此,酷寒的西藏在他眼中,才这么俊美,多情;而多山多岭的故乡在他梦里,也才这么可爱,这么温柔。这种诗意的表达,在罗仕明先生的诗词合集中随处可见。眼前是晓风骄妄,卷雪漫尘飞,低头躲避,孤旅在西藏。的自况,转瞬便成纳木错,仙女贤淑轻漾。八廓巷,头涌动,端杯耍筷歌欢唱。的歌吟(《雁丘词·藏地行》);刚刚还在冷漠千峰,峭岩绝壁,卷啸雪。” 苍凉屋脊上看雅江浑怒,天水淼,狂倾泻。蓦地转身,已是 “醉梦,夜深人渐醒,笑捋九霄星月。的浪漫。——是啊,如果没有海容百川的气度与思接天地的能力,怎么能在朝饮长沙水,暮食武昌鱼。的同时,感动与聆听这些自然的大音希声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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