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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 河南那个“村嫂作家”,总让我联想到门罗(罗满元)
作者:罗满元    发布于:2020-09-23 20:12:29    文字:【】【】【

罗满元2020/09/23

 

罗老二

如果你见到了她,或者看了她的影像资料,看到了她青春靓丽的模样,我说她是个“村嫂”,你不仅不相信,可能还会骂我“老眼昏花”。但,事实不骗人,她就是个村嫂,河南博爱城郊一个村庄的村嫂。知道了实情后,你可能立马会说,这样的村嫂,毫无疑问就是“中国最美村嫂”了!

如果我还告诉你,她不仅是“最美村嫂”,而且发表了好多好多的文学作品,写了好多好多的畅销书,而且她的作品被好多好多的报刊转载、被好多好多的中高考试卷选作考题,你一定会说,那她就是“中国最美作家村嫂”了。

如果我再给你泄露一下她的年龄,她是个80后,虽然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,但看上去还像个小姑娘,时常扎着根“羊尾巴”,或者甩着两根大辫子,或者披着及腰长发,经常关注报刊副刊动态的你,会不会惊叹:她不就是“中国最美最年轻的村嫂作家”张君燕吗?!

是的,你没猜错,我说的就是张君燕。有时,还有很多人叫她“小燕子”,包括我。

张君燕“红”起来,也就是这七八年的事。

记得张君燕给我投来的第一篇作品,叫《点亮一盏希望的灯》,邮箱里的历史显示,那是2013813日。据她后来回忆,这是她开始搞创作后写的第一篇作品,也是她向外投寄的第一篇稿件,而我,正是获得她“处女作”的第一个编辑。

于是,我与张君燕通过一次次的邮件与线上交流,直至“面对面”的交谈,把作者与编者之间的那根线“链接”了起来,把湖湘文化与中原文化“链接”了起来。

她很幸运,一“上道”就遇到了我这个被许多作者朋友誉为“老伯乐”的编辑;我也很幸运,一看到她这篇还有点稚嫩的作品,就感觉我可能又遇到一匹“小马”了!

因为,虽然这个作品稍嫌稚嫩,但我“发现”了一种可贵的文风,那是一种在她这个年龄层的作者中难得见到的“朴实”!

而这种“朴实”,已经很长一段时间,在文学市场上被冷落了,很多媒体与出版机构对于这样的作家与作品,都是“敬而远之”的;很多经销商与读者对于这样的作家与作品,都是“不屑一顾”的;而很多作者本身,对于这样的创作态度与追求,也都是感到“没有前途”的。

其实,古今中外,所有的大作家大作品、好作家好作品,都在追求“朴实”,尽管流派不同、风格不同,但人们最后看到的,都是真实而动人的力量。因此,把作品写“朴实”,从某种意义上说,是文学和文学创作的最高境界。而那些“华而不实”的作家与作品,细究之下,则处处可以看到其中的虚弱、飘浮与空洞,看到其中的无病呻吟与自作多情。

当然,真正的“朴实”品质自然包含“生动”的表达,但很多人常常将这两者割裂开来,而且看起来还貌似有些道理。因此,“朴实而生动”就成了所有作家、媒体和出版商面对的一道难题。在这道难题面前,很多作家、媒体和出版商“知难而退”了,所以我们的书报刊市场里,才有了那么多靠“包装”吃饭的平庸作品;而很多作家、媒体和出版商则选择“迎难而上”,为着“信念”和“梦想”去挣扎,所以我们很遗憾地看到了很多作家、媒体和出版商的无奈、难过与衰落。但幸运的是,近年来,一大批与时俱进的作家、媒体和出版商,很好地把“朴实而生动”的作品与“读者与市场”成功地“对接”了起来,让追求“朴实而生动”的作家与作品,“叫好”又“叫卖”了。更幸运的是,接受“朴实”的作家与作品的读者和市场的基础、基数和基本面,实际上并没有改变;“朴实无华”打倒“华而不实”,实际上也是文学历史、文学本质和文学发展规律使然。

张君燕无疑是赶上了这个“好时代”。她也无疑成了当今中国“朴实派”写作的代表性年轻作家之一。

在我供职《时代邮刊》期间,张君燕给我投寄的作品应该有百件左右,经过我们之间的交流、讨论、提炼、加工,最后被我编发的作品应该不少于30件。

张君燕的作品读得多了,我越发感到,她真的是一个不是为了成名成家而写作的女作家,而是一个想把自己经历过或体验到的“生活真实”转换成“艺术真实”的“文学村嫂”。她想用这种方式,来表现她看到的想到的盼望的“真实”,来表达她的思想、情感与憧憬。

张君燕没有太丰富的生活阅历,她那支笔,写得最多的,就是她生活的那个小村镇,以及生活在那个小村镇上的人们特别是她的亲人,和他们的家长里短、喜怒哀乐。

《父亲的“三碗粥”》、《父亲的骄傲》、《父亲陪我走夜路》、《我的父亲比我老》、《为父亲分担一片天》、《不会做饭的父亲》、《最好的爸爸》、《一点一点忘记我》、《妈妈的符号》、《别让母亲为你而改变》、《母亲的鞋垫》、《爷爷的旱烟袋》、《外婆》、《丢失的书包》、《难忘儿时上学路》、《一颗糖,一世暖》、《笛弄晚风三四声》、《炒凉粉》、《小车牛肉》、《雪天里的铜火锅》、《土信面》、《屋顶》、《水缸》、《老街》、《一站路的温情》、《姑娘,别嫁得太远》、《我们的父母在别人身边》、《跟自己调情》、《30岁,遇见平庸的自己》……这些作品,没有一件“花里胡哨”的,但件件写的都是“干货”,都很“接地气”,“识货”的编辑和读者,都会“看上”,都会读得“上心”、读出“共鸣”。

张君燕生活的那个小村镇,就在县城郊区,现实题材丰富多彩,而且还有“多少古今事”,所以就是那么个小地方,她一年又一年地“写来写去”,总也没见着她有“写完”的苦恼,而且总会写出“新东西”,而且写得一以贯之的“朴实而生动”。这让我越发感动,也越发喜欢。其中有一点,还特别让人温暖,就是她写的作品,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,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,总让人感到字里行间有一条暖心的小河在缓缓流淌,总让人感到这个人间这个世界有爱与关怀,有梦与希望。

大浪淘沙,返璞归真。正因为如此,在文学市场逐步回归正轨、回归正常的大背景下,张君燕和她的作品受到了很多报刊的青睐、读者的喜爱、出版商的追捧。她不仅几乎每天都有一两篇作品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,而且成了好几家名牌杂志的签约作家;在作者圈中流行的所谓几大文摘杂志转载率最高的“畅销作家”的“排行榜”中,近几年来她一直排在前三位,很多时候是“第一名”;她的作品更是被许多擅长做“畅销书”的出版商看中,一本又一本“张君燕著”的“畅销书”畅销市场,让出版商和张君燕每一次捧着新书,都笑逐颜开。

这很自然地让我联想到加拿大女作家爱丽丝·门罗。没错,就是那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门罗。

门罗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,长期生活在一个安宁的城郊小镇。她的小说写的也都是这个郊区小镇上平民的日常生活,而涉及的却都是和生老病死相关的严肃主题。门罗的笔触简单朴素,但却细腻地刻画出生活平淡真实的面貌,给人带来很真挚深沉的情感。简单的文字带来丰厚的情感,这种“朴实”恰好显示了文学最本质的能量。所以,当她荣膺那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,几乎得到了全世界的一致赞同和赞赏,几乎没有招致什么异议与非议。

于是,在我跟张君燕讨论其作品与创作的时候,我常常有意无意地与她一起谈论门罗。或许张君燕真的是个有心人,虽然她没有说她要怎么去学习门罗,但她通过自己的大量作品,构筑了一个属于张君燕的“郊区小镇”,也构筑了一个张君燕创造的“文学小镇”!

于是,我总想着有一个机会,能够与张君燕坐在一起,好好地聊一聊一个作家与一个地方的生死“血缘”,好好地聊一聊一个作者与一个编者的良好“链接”。

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。20185月,“时代邮刊·新时代”长沙笔会举行。张君燕应邀而来,饱含深情地讲述了她与《时代邮刊》的故事,有几句还是专门“表扬”我的。她说:“这里,就不得不提起罗满元老师,我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投给罗老师的。当时,我只是一个文学的初学者,罗老师却给了我很大的肯定和鼓励。他耐心地给我讲解了《时代邮刊》的文章风格和用稿特点,甚至就我的文章给出了针对性的点评和意见。在罗老师的一路鼓励之下,我有不少文章被选用。与此同时,我的很多文章也在全国其他报刊上发表……我今天来到长沙,就是想要亲口对罗老师说一声‘谢谢’的……”

我虽然是个内心很柔软、情感很丰富的人,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动的人。然而,当张君燕说出这几句话时,我差一点就被人发现我流泪了。这或许是我编辑人生中最受感动的情景之一。张君燕说的,不是煽情的语言,不是华丽的语句,不是客套话、台面话、奉承话,而是她内心深处的真情表白,一如她的作品,朴实无华,但打动人心!

我想,或许将来的某一天,当张君燕真的凭着自己的“朴实”得到了某种分量很重的文学奖项的时候——当然不太可能像门罗那样获得诺奖,我想象得到,她的“获奖感言”一定也是“朴实”的。

我和老公家相距很近,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。当初结婚的时候,老公直接用红地毯从我家铺到他家,我俩一路走过去的。每次提起这事我都直喊“亏大了”:别的姑娘都是用车接过去的,我倒好,自己走去了。

因为离家近,回娘家这件听起来充满了仪式感的事情,在我这里就变成了串门。早起穿着运动装跑步就跑到了娘家,有时买菜路上也能顺便到娘家去喝口水。每次回去,母亲只一句“来了”,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,端茶倒水的更是没有的事。当然,我也不会把自己当客人,到厨房里用手挑一块母亲刚炖好的红烧肉,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嘟嘟囔囔喊烫。屋里屋外转悠一圈后,推门而去,“在这儿吃完饭再走啊!”母亲在身后喊。“不了,回去还得洗衣服呢!”我脚不停,头不回地丢下一句就出了大门。

每次看到身边有姑娘远嫁,我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羡慕。远嫁的姑娘,回娘家应该是一件极为隆重的事情吧?每次打算回娘家,要穿上漂亮的衣服,认真打扮一番,然后“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,身上背个胖娃娃”,这样子才有回娘家的范儿嘛!到了娘家,家里早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,一家人都翘首以盼等待归家的女儿呢!多有意思呀!

“有意思?你想得太简单了!”表姐连连摇头,眼神变得黯淡,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。表姐的婆家远在千里之外的福建。结婚后的头几年,表姐每年都会回来几次,后来有了孩子,又要忙工作,还有日常中各种琐事的牵绊,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。每次回家,小姨总会给表姐做各种好吃的,恨不得把表姐所有缺席的日子都补上。而每次表姐走时,一家人都会忍不住抱头痛哭,表姐自己都说,每次离开,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。

听表姐这么一说,我才想起平时我去母亲家的时候,有时碰到小姨,她总是会忍不住眼泛泪花,她是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,担忧她过得好不好,生活得是否如意……小姨说,女儿嫁得那么远,和没这个女儿有什么区别呢?只是平添了几分牵挂和伤感。别人家逢年过节热热闹闹,而自己家却未免显得冷清,虽然有电话有视频,但哪有实打实的面对面真切啊!

也是啊,姑娘们,如果可以,请不要嫁得太远。也许你不能为家里做多少事,但隔三岔五地陪父母聊聊天,帮他们装个电灯泡,回家里蹭顿饭,让他们看到你的笑容,哪怕是泪水,对父母来说,也许就是莫大的幸福了。

 2020-06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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