黔一一贵阳一一罗仕明(2653915429)
话说罗轩和孙大伦去请人帮忙,陈家小长发在家,也同意来帮忙,但一直强调有几头牛,得整草跟牛吃。罗轩还特意请他把桌子和板凳带来,因为缺少的就是桌子和板凳。
走到陈祖芳家,只有他老婆一个人在家,说陈祖芳在黔西县城干活回不来,罗轩很有礼貌的请叔娘在有空时候就过去坐坐。
来到陈祖银家,他家那条大黄狗一直咬得比较凶,罗轩和孙大伦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出来开门,证明不在家,只好作罢。他家前面的路很滑,罗轩一不小心,一只脚就滑去一尺多远,差点摔倒在他家的粪坑里。
孙大伦急忙道:“小心”,搞忙把罗轩拉住,罗轩才不至于摔进去。
孙大伦看见请几个都没有好结果,就说:“老幺,杨家和周家不去请球,太远了,大不了我们多做点,请人家人家还不一定来不来呢,只要我们下边的人来齐了,已是够的。”
罗轩“嗯”了一声,也说“那就不请球,又不是要办几天。”
两人冒着细细毛雨,一溜一滑又往山下走,有的地方还要相互手拉着手,不然就会摔倒,弄伤哪儿都不好办。走到草地里,裤子和鞋子被露水打湿了,冰凉冰凉的,但还得往前走,去找人办事。
四十多分钟后,罗轩和孙大伦口喘粗气,来到石堡村村公所。很幸运的是村长还在,孙大伦给村长讲了具体情况,村长很快就开出死亡证明,罗轩和孙大伦又去镇里。
一路上,两老表不停地说着,罗轩的肚子咕噜直叫。孙大伦的也在呐喊。
罗轩说:“三哥,不知近处哪里有商店啊!”
孙大伦一听就晓得罗轩肚子饿了。就说:“不知道,我以前也没来过这些地方。”
不说还没太多感觉,罗轩这一问,孙大伦的肚子更加闹腾起来,发出一阵阵抗议。
两人又走了一段,转了一大个弯,这才上了素朴到太来的乡镇公路,这是新修的。这时,一辆摩托车从山坳上驶下来,叫买叫卖的喇叭里传来清晰的“买黄粑、买馒头!”这让罗轩的唾液极速分泌,胃肠更加绞痛难忍,想起黄粑的味道,真的好想吃。
摩托车驶到离罗轩俩很近时,罗轩喊住叫卖人,打开泡沫箱,只剩黄粑和糯米粑了,没有馒头。但罗轩也得买,买了两个黄粑和一个大的糯米粑。
罗轩撕开外面的苞谷壳,黄粑软软的,凉凉的,粘粘的,一看样子都不好吃。糯米粑又太硬,不能吃。罗轩和孙大伦只能将就着吃黄粑,罗轩一口咬下去,味道很不好,没有一点大米的香味,还有点垫嘴,多半是苞谷面做的,还没做好,苞谷面做好了也好吃。罗轩无奈吃了几口,最终实在下咽不去,就把剩下的半截黄粑放在山脚下的大石头上,等饥饿的鸟儿和猫狗来吃。
罗轩和孙大伦走过一段稀泥路,又转过一个大弯,才到素朴街嘴,他俩直奔镇政府而来。
素朴镇政府,这是罗轩久违的地方,那两根粗大的松柏、一米高的台阶,和那间阴森关押犯人的拘留室已不复存在,而今高楼耸立,宏大辉煌。
记得21年前的一个冬日,那是罗轩应征入伍的日子,当着1000多中小学生和父老乡亲的面,坝子里黑崖崖的,罗轩代表入伍的新战士发言。站在台阶上,罗轩豪言壮语,信心满怀,那动作潇洒、气派。
但那间冰冷阴森的拘留室,恰恰是关押过二舅的地方。二舅因赌博被拘留,一关就是5天,罗轩的大姨妈每天都来跟他送饭,很多亲戚都来看他,劝他今后改邪归正。
罗轩回想和母亲来看二舅时,那天正是他放出来的日子,警察把那扇矮小的拘留室铁门一打开,一股恶臭难闻的大粪味直逼门外,二舅走出来时面色苍白,头发胡子修长,还用手摭住两只眼睛。因吃、住、拉、睡同在一室,5天的时间,冰冷的地狱,不知二舅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罗轩赶忙梳理思绪,来到民政室,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今年救济指标已经下发完毕,但这种情况又比较特殊和具体,就叫罗轩去找镇长。
在二楼走廊里,罗轩不经意看见堂哥罗世军在一个办公室里烤火,顺便就喊了他,跟他说明情况,他说镇长在。其实罗轩也不晓得堂哥和镇长还比较熟,关系也比较好,就带罗轩去找镇长。
罗世军推开镇长的房门,罗轩和孙大伦紧随其后。
罗世军指着罗轩说:“周镇长,这是我堂弟,我幺叔家的,就是之前我跟你提过的,在西藏当空军的那个罗轩,现已自主择业回贵阳了。”这时罗轩已把香烟递了过去。
周镇长“嗯”了一声,随即从皮椅上站起来,眼睛盯着罗轩,面色和悦,很礼貌伸出手,罗轩也搞忙握了上去。
只听周镇长说:“久闻你的大名,今天有幸得见,难得、难得!”
罗轩情急地说,“哪里,幸会、幸会!”寒喧过后,罗轩把二舅的具体情况跟周镇长一讲,周镇长同情万分。
镇长叫周卓,看上去比罗轩还小,罗轩从不认识。国字脸,高鼻子,大眼睛,小平头,虽说脸有点油黑,但也难掩他的精明与干练,认真与负责。
周镇长说:“孤寡老人和“五保户”现在国家有好政策,安葬费就500元。 只是救济粮今年的指标已经用完,但这种情况又非常之特殊,非常的具体,又是你来了,我得想想办法。”